除开苏州重庆产美女外,湘西顶多只算个产辣妹子的地盘,再靠西北一点,便是张家界,我是本码头人,墙里开花墙外香,不晓得沾不沾得上美与辣的边。在珠海的家里时,有熟悉的大庸人时常夸我:“你长的跟张家界的山一样一样的。”俺当时想,美丽的张家界乖致的有人想流鼻血,那俺想必一定漂亮洒哒,美滋滋的请上人家吃大餐。此种美丽的心情一直好到我从外地回来,认识了一位大叔,改变了那种自恋到酷的心态。他是谁?武陵源的一位大叔。
父亲说,养女不图钱,一个生一个年。那我也只好意思冬天腊月干回,除非找到个港澳商,暴发户的儿子,或者是官几代,那样光芒万丈的回来。补充点,我的光棍在大庸县是出了名的,我奶奶的奶奶,二十岁还在做童养媳,我奶奶三十岁还没出嫁,我妈妈四十岁才好改嫁,我娘的老公五十岁上下,便去了印度西天。回到美丽的武陵源,那天是腊月三十白天。标志门的广场上,我看到一位跟黑包公儿子一样式的人物,在现场做新闻采访。他是谁?武陵源的一位大叔。
广场里人为想在新年里得大吉,图大利,都怀着好心情,想把个宽阔广场挤破,也不排除包裹一身羽绒小人物的我。早些时干就晓得,还在俺干野马导游的时候,就听八婆八叔们说起武陵源有个大叔,近几年风调雨顺,娶了红娘,做了红人,刚好又是龙年,所以我一直想相遇那位忘年交的性情之人,武陵源大叔。这一切,当事人,是莫头不得脑的。他是红人,当然走在红道上,只要我站在白道,一定看红色很显眼,这种想法,不会出差错,我奶奶教导说过。
他背一个小黄包,跟红卫兵还是有很大区别的,我好像吃了麻果,屁癫屁癫的跟在大叔的泥皮鞋大脚印下,做了一位真正的狗仔。我拍他的照,他总是给我一个侧脸,并且是右边,只听说,女孩子的右脸才美,也许大叔跟我一样学会了自恋。
最后,他习惯了有丑女的相伴,而不在意一个陌生的人出现,采访结束他一头钻进了车队车车厢里,消失在腊月的寒风中,像一株腊梅,我只感受那丰田车发动机的声音很特别,好像是在跟我说再见。
此次是我N次追星活动中,最普通失败的一次,大叔说他自己只是一位土星。但后来情况像是部悬案小说,大叔一天在忙,一月在碌,得长话短说。
回来岩门的小屋,我就事论事的发贴发图片到网上,证明我回到了美丽的武陵源,相遇了最美丽的人物,但大家都不信,只有大叔看过图片里有他自己,硬着头皮说信。我违心的说我自己,是一位美女,跟张家界的山一样一样,他回了一句:“武陵源的山,是生得奇形怪状。”有益的打击,叫做挫折教育,我父亲说。
在今年的不久,也就是张家界乡村音乐节盛开之前,我父亲再也不跟人唠叨了,他出门永远不回来,那是每一个人要去的天国。一下了,包括两下了,我好像失去了所有的亲人,也像米饭沾上锅一样,做了锅粑不成,还想做成锅粑粥,沾上谁一样,整的跟同情孤儿一样的大龄青年还难堪,此时,武陵源大叔出现了。
大叔盛情邀请我在《武陵源文艺》上发表我个性化的文字小说。一篇是《青子》,另篇是《喝酒》。在众多文学前辈不看好的情况下,大叔孤芳自赏支持到蔸。我说晒不晒刚出土的地瓜,不重要,大叔一脸苦笑,说不是开了花都能结上果,但一定要学会快乐,青子简单说是你自己的影子,你母亲的曾经。命运中的青子早有一天会在索溪河里淹没,但大叔在溪边摸虾,他说想采下那株罂粟花,种在屋下,愿意受到法律或道德的惩罚。酒坛边有我父亲的杯子,酒席上一定有我老豆的朋友,如果他有一天认识得我的大叔,他一定会劝大叔,别沾上酒精的苦恋。
大叔每天忙碌,他去采访人物,接交旧友,总是活在他的文字里,时常晒他相爱之人的幸福,劝我做人的道理,为人的低调,写作的技巧,但这一切,在个性疯狂的时代,忠言逆耳,也故然当成了耳边风。一夜间酒后的他说,“有一天,你会死得连渣都没得。”可惜他从来不喝酒,也许是喝了一罐咖啡,也许跟爱人吵了几句清嘴。
美丽的武陵源,无事都会吹几阵天子山风,下几场幸福雨。如果被爱受了宠,娇狗上灶,好心不好报,好柴烧乱灶的。我骂上了美丽的那片土地。“武陵源就是怪,打车五块加一块,街头烧烤人人爱,公交没有摩托快,广场绿地尽种菜,修路没有挖的快,茅屋旁边高楼盖,道路适合拉力赛,繁华路段尽乞丐,钱包电车丢得快。”
“小阮,比起那曾经,我们好一百倍,就包括你还在娘胎里吃糖鸡屎的时候。港话莫扯上政治。”大叔一腔的正文明道理,他为他的努力而不得让人来受怀疑。“武陵源跟你一样还年纪青,十八岁的姑娘嘎。”
……
“美丽都有两面,阮,你不总能拿自己的长处跟别人的短处比吧。”大叔是不幸的,如同玛黄缠上鸬鸶脚,有理说不脱,满脸的四十岁皱纹,一胸的恨铁不成钢的败家子心。
“锄禾日当午,那都不算苦,你住武陵源,那样才叫苦,早晨满街堵,傍晚一身土;早上19度 ,中午35。马路都是坑,满城还封路。收入排倒数,消费是前五,你说苦不苦?”
“扯远哒啊,你呒是港市里,不是指武陵源,如果你爷爷的爷爷还在,要打你屁股的,如果你奶奶的奶奶还在,恨不得让你打跳胩,找不个停的,一筒乱放枪,哪门得鸟哟,还要放人嘎的。”夜下我跳起无人欣赏的独人舞。
大叔还说,过完整个热地球的夏天,会得到冰肌玉骨的美丽之冬,何不放下曾经,丢掉流言,做一平静者?满身是芒刺的女子,是得不到夏天的,只有深红的秋,沉静的冬在等,那个春天就不远。
再最近,大叔劝我写篇征文,关于《美丽武陵源》之类的,我说,什么也写不了,因为放不下青春,便放不下骄傲。大叔默默不语,如同武陵源的那座美丽大山。
本文作者为武陵源区自由撰稿人。
来源:武陵源区作家协会
作者:阮萍静
编辑:redcloud